沈肆眸色一暗,在江亦铎回了一声“好”后,沉声问道:“你明天不去半步台了?”
“唉,最近都去不了了呢。”江亦铎有些无奈地说。
原来掌门以及一众长老对此次的御龙会武都十分看重,希望在个人赛及双人赛中都能有个好的成绩。而往届修为高的弟子都去冲击个人赛,导致双人赛成绩比较平淡。若是昔日弟子众多时还好,如今青锋派却是不能任弟子随意选择了,特别是阔别御龙会武十八年再参与的这一次,最起码高水平的弟子不能随意选择。
最终的讨论结果是让去年门派比武的前两名参加个人赛,三四名、五六名组队双人赛。高远堂名列第三,江亦铎近几年进步飞快,去年排到第五。本来两人应该是分别属于两队,但第四名的弟子因伤退出,便顺次往前补上。而掌门叫江亦铎去找他也正是因为这件事。
事已至此,沈肆原先准备的话便说不出口了。这已经不是个人意愿的事了,若他再不知好歹说出来,不仅掌门和众长老不会同意,连江亦铎说不定都会对他有看法。
要知道江亦铎自己也是十分看重这次会武的,虽然碍于沈肆并没有表达过,但每次他人提起时,江亦铎眼睛都会忽然明亮起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源于沈肆本身,这也是他之前没有跟江亦铎提出一起参加双人赛的原因。
当年那个奇怪声音说等到他十八岁时灵力就会恢复,记忆也会恢复。但具体是刚过十八岁时恢复,还是十八岁的某一天恢复却并没有说清楚。
沈肆知道那个奇怪声音的主人绝对不是简单的角色,一来是时间上的问题,二来时当年沈肆询问照顾他的夫妻二人那个神秘人外貌如何时,两人竟然完全想不起来。
用了什么法术模糊了二人的记忆。这是沈肆入派之后才懂的。他的灵脉是被封印的,记忆也是,能同时封印住二者的必定不是普通的封印术。其实最近一年他隐约有一种感觉,就是他已经可以自行冲破这层封印了。
但是,他不敢。
强行冲破封印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轻者受轻伤,重者受重伤,倒霉者就心脉尽断而死。更有一些奇异的封印,强行冲破会有一些奇异的反应。当然也有些临近解封之日时冲破也就冲破了的。
沈肆当然希望自己是后者,可是他无法确定,他就不敢轻举妄动。不能强行冲破,那么一旦不是在会武前恢复就根本无法参与比赛。
他不能冒这个险,也不能让江亦铎陪他冒这个险。
沈肆只能接受这个现实,刚刚的想法确实冲动了些。
午膳后,沈肆回到自己屋内,盘腿坐于床上调息,却始终静不下来。目光带着一丝烦躁在屋里漫无目的地乱飘,却忽然落在窗沿上的绿色盒子上,视线却忽然柔和了些许。
江亦铎对自己来说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普通的师兄弟?显然不是。如果说这几年沈肆心中有两个念想的话,第一个是恢复记忆与灵力,弄清楚自己与青锋派、和当年的事有何关系。第二个就是希望可以一直看到江亦铎的笑脸。
江亦铎笑的时候眼睛会弯弯的,脸颊还会露出浅浅的酒窝,让人有一瞬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不存在了的感觉。每次看到,沈肆都会觉得心里很宁静,嘴角也会不由自主地跟着一起翘起。
所以,是喜欢吧!
沈肆的心脏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一声一声撞击着耳膜。浑身的血液仿佛烧开了的水一般奔腾着,耳朵也好像能喷出热气似的。但这份激动的心情却并没有持续很久,平静下来之后却是多了一缕烦闷。
想知道江师兄如何看待自己?是否会觉得这份喜欢是一种负担?是否会因此远离自己?
想要去问他!
但是向来直截了当的沈肆这时却怂了,若是江亦铎因此厌恶了他,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沈肆眉间挤出了一个“川”,最后终于做下决定:若将来江亦铎对自己也有情,便将自己这份心意告知于他。若不然,就将这份心意隐藏起来,做他一辈子师弟。
那天之后江亦铎早训后就去和高远堂练习一种新的双人剑法,由高远堂的师父,长老吴御亲自指导。沈肆因灵力的问题本可以不参与早训,这段时间却每天都全程跟着。江亦铎去不了半步台,沈肆也干脆不去了,柳晴风没办法,也只好跟着自家师兄弟练剑了。
这段时间沈肆没有重于剑式的练习,而是进看起了各种灵法宝器、j-i,ng怪异兽的书来。
在一本《异兽图鉴》中,一只浑身赤红,身形如豹,生有五尾,额头中央长有一角的异兽吸引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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