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稳的年轻人竟然名不见经传,白见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边的两人在互相评价和提防,那边寄声得到指挥,立刻站起来去拖了把椅子撂在了白见君身后,然后高冷地笑了笑,将人手中的信封给取走了。
李意阑接过寄声递给他的信,没有立即拆开来看,而是转手递给了旁边的江秋萍,自己却跟白见君寒暄了起来,他指了指吕川道:“听我这位同僚说,前辈是位一流的高手……”
寄声方才没听清吕川的低语,此刻一听就有点迷糊,心想六哥这是什么情况?放着干系案情的信件不看,怎么忽然侠肝义胆上身,吹捧起别人家跑腿的小喽罗来了,这是筋骨发痒,想跟人打架吗?
这时江秋萍已经拆开了信,一目十行地阅览起来。
王锦官本来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见状无声地站起来,堂而皇之地绕到了江秋萍背后。
张潮本来歪着身体打算跟江秋萍一起看,余光瞥见嫂夫人过来了,便拿手在王锦官眼界里挥了挥,等人抬头事指了指自己的椅子,双手一撑扶手就要起身,准备把座位让给她。
王锦官眼底不由流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感觉李意阑这一圈算是交了些值得的朋友,不过她站习惯了,也觉得频繁地起坐有碍于公堂的严肃,便眼疾手快地将张潮按住了。
三人就这么站得站、挤得挤,凑在一起飞快地看信。
李意阑脸上挂着一抹浮于表面的笑意,心里打的主意跟寄声差着十万八千里,他自顾自地继续道:“饶临那两道城门想当然也拦不住您,不过我还是想问一问,您是怎么进的城?”
白见君怔了一下,陡然发现自己居然忘了还有封城这一茬。
他随身的包袱里其实不止这一张面具,不过白见君生来张狂,甚至可以说有些顽劣,这种个性注定了做起事来不会那么瞻前顾后,所以劳心费力的快哉门主才不是他,他领了个挂名的掌教职位,到现在仍然逍遥自在。
早上出门时白见君顺手糊了这张,眼下被人戳破,也没觉得自己有多违法,他怀诚而来,痛快地将进城的法子给交代了。
吴金心想这人可真是嚣张,李意阑却没有针尖对麦芒地追究,毕竟有这样的身手做依托,别说是这小墙头,就是江陵城里的宫门此人也照样来去自如,揪着不放没什么意义。
这个白一进来了不是什么大问题,真正的问题在于自己高估了城门的守备力,李意阑心想在他们闷头查案的这段时间里,或许相关的涉案人已经通过相似的途径离开了饶临。
如果情况真是那样,那他们至今所做的一切努力,可就成了自己演戏给自己看,忙成一个大笑话了。
这念头一起,李意阑登时就有种“这一天天的,没法过了”的错觉,并且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气馁,游蛇似的瘙痒又开始气道里肆虐,他这时不敢咳,怕咳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连忙抬手灌了口茶。
那茶是寄声刚倒的,温度还烫得很,顺着食道往下对镇痒十分有效,就是对口舌不太友善,李意阑的上颚很快就起了一层薄皮,他却挺满意,和着茶杯,驾轻就熟地将胸中刚生的挫败一并放下了。
短短几句话的间隙里,江秋萍已经读完了内容,偏过头来跟李意阑小声地转述道:“大人,信上说杜是闲的法子是对的,有一段篇幅不短的称赞我就先跳过了,我归纳一下,主要内容有这三点。”
“第一,这位白掌教声称,百岁铃确实是他的,但这案子却跟快哉门无关。”
“第二,我们蒙的没错,莲花和蛤蟆果然是摸底的手段,白见君的目的是想要跟我们合作。如果我们同意,快哉门上下将会尽力协助我们抓捕案犯和挖掘线索,作为交换,我们必须让他知道白骨案的来龙去脉,因为众所周知,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正是他的兴趣所在。”
“第三,如果合作能够达成,这个白一,就是我们的接头人。”
江秋萍的语速有些偏快,因为这样争辩起来才能显得尤其咄咄逼人,幸得李意阑的脑子还算灵光,在他停嘴之后立刻眨了眨眼,示意自己了解了。
江秋萍见状坐回去,反手将信纸递给还没看完的张潮,让他拿着和王捕头一起看。
而被告知内容的李意阑理了理思绪,再次看向了白见君,他以退为进道:“要是有快哉门的鼎力相助,对我们查案肯定大有裨益,这一点我不怀疑,但我有个问题。”
白见君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自己也懒得猜,顺口就道:“请说。”
李意阑:“贵门为了试探我们的水平,先后抛下了莲花和蛤蟆这两个戏术,这足以说明我们相互之间并不了解。那么在这种并不信任的前提下,别说合作,就是说白掌教在信上所说的无关,眼下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纸笔书,空口无凭,你说对吗?”
白见君没想到自己这么强有力的外援亲自送上门来,这小子竟然还在那儿疑神疑鬼,他觉得李意阑有些不识好歹,笑了一声之后答道:“理是这么个理,所以听大人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先自证清白了?”
“不是我想,而是如果真有诚意,便理当如此,”李意阑条分缕析,“事实上有没有你们,我们都会继续查下去,同时我也相信,加不加入我们,都不妨碍快哉门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我们其实完全可以各凭本事,互不干扰。”
“可眼下贵门既想跟我们合作,言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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