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方时亲了他一下:“这次你妈把你叫回去,又说什么了?”
“没什么,反正就是那一套。”盛约毫不在意,“说我不遵守约定——我当时来拍定风波她都没管,现在看我和你有戏了,她又翻脸,我妈太难伺候了。她可能觉得三年都没来往,一起拍电影也没什么吧……其实我也没想到,我们怎么突然和好了?”
“你问我?”
柏方时趴在盛约肩上,喃喃道,“我一直被你牵着鼻子走,现在都快失业了,弟弟。”
“你说反了吧,谁牵谁?是你牵我。”盛约说,“失业有什么大不了,我都说了我养你,你怕我养不起你么?”
“不是这回事。”
“那是哪回事?”
盛约把手指c-h-a进柏方时的头发里,轻轻揪了几下,“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妈反对没有用,谁反对都没用——你也一样。”
不等柏方时说话,盛约又说:“我不会让我妈威胁你的,我会想办法,你别离——”
他似乎想说“你别离开我”,可这句实在太弱势,仿佛是哀求。盛约硬生生把它憋回去,换了一副强横的腔调,用蛮不讲理的口吻说:“你不许跟我唱反调。”
柏方时连忙点头:“好好好,听你的,约哥。”
……
第十九章
盛约在柏方时家里住了几天,这几天风平浪静,没人来拆散他们。
本来以柏方时的推测,盛约母亲不会善罢甘休,主要不会放过他,从剧组停拍来看,他往最坏处想,已经提前做好了被封杀的心理准备,没想到,盛夫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不仅没对他下手,反而把盛约的所有活动全停了,通告都取消,广告代言也撤了,基本上所有来钱的渠道全堵死,连盛约账户里的余额都被转走了——只剩下盛约本人一条光棍,借住在他家里,盛夫人根本不来找人。
柏方时一开始不明白这么做的用意,后来渐渐回过味来,知子莫若母,盛夫人显然很清楚她儿子的脾气,盛约就像一条弹簧,极其抗压,越强迫他,他反弹得越厉害,如果打压柏方时,他一定会替柏方时出头,指不定会跟家里闹成什么样。
反过来呢,让盛约一无所有,让他成为一个麻烦,成为柏方时经济上和名誉上的拖累,他自己就会很不安了吧?他会不会担心,长期这样下去,柏方时迟早有一天会受不了他、和他分手?
因为了解他们过去的人都觉得,柏方时对他的感情,根本没有他付出的那么深厚。
——这叫从内部瓦解敌人,让他们趁早看清彼此的真面目。
还有一点,盛夫人这么做,明显是暗示柏方时——他从盛约身上一点好处都捞不到,如果对盛家另有所图,趁早死心吧。
想通之后,柏方时不生气,他不在意别人对他的恶意揣测,这种刁难、或者说考验,可能会有一定的私心,她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传宗接代,但更多的,其实来源于一位母亲对子女的关心,她怕盛约喜欢上一个不值得喜欢的人,明明苦等三年还不知悔改,将来撞得头破血流,谁能救他呢?
柏方时稍微能理解。
盛约理不理解他不知道,反正盛约看上去不在乎,连架都没跟他妈吵,就回家搬了一趟东西,把衣柜打包过来了,还有以前他们一起养的那只小泰迪,全都转移到了柏方时家——他们“一家三口”开始同居了。
“我就当我妈成全我们了。”搬家的当天,盛约说,“只要你不受影响,我随便,怎么都行。”
他亲手给狗洗了一个澡,拿吹风机帮它吹干毛发,一系列动作轻松熟练,显然这几年做习惯了。吹完之后,盛约想了想说:“我还有一张卡,里面有多少钱记不清了,很多年没动过。”
柏方时想说没关系,我又不缺钱,盛约却抢先说了,大逆不道地来了一句:“没事,我爸妈的遗产早晚是我的。”
柏方时:“……”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盛约的事业也正红火,没有谁能对自己亲手挣来的一切真的毫不在乎,这几年盛约虽然红得一帆风顺,可也没少吃苦,但凡付出过心血的,总是不好割舍。
当天晚上,盛约失眠了。
柏方时半夜醒来才发现他没睡,就睁眼躺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柏方时打开灯,伸手抱他:“怎么了?”
盛约转过来,蹭了蹭柏方时的脸:“还好是我,不是你。”
“什么?”
“你的前途。”盛约喃喃道,“我一直以为,我在圈里瞎混,无所谓,可现在竟然有点……有点介意。”
“……”
“如果是你呢?你那么看重事业,前几天我说‘失业没什么大不了,我养你’的时候,其实你一点也不开心,对吧?”
盛约破天荒地学会了换位思考,柏方时不知该高兴还是感慨。
盛约却很低气压,大概因为每一分成熟都是用快乐兑换的,即使只有一点点。他反手搂住柏方时,和他的爱人交颈相拥:“我刚才一直在想,事业和恋爱,如果必须有取舍,我毫无疑问会选你。你呢,即使你选了我,你也会非常不开心。”
“……”柏方时没有否认,“可我会选你,我已经选择你了,弟弟。其他的……我们可以慢慢改变,也许不能十全十美,但也不会只有死路一条。”
盛约不说话了。
其实他一直是一个非常自我中心的人,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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