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安看向钟弗初,他却在旁边一声不吭的盯着赵贤的动作,神色专注。
赵贤将所有纱布绷带取下,说了声:“有点儿疼,忍着点啊。”
周予安忙闭上眼睛,这次他一定要勇敢一点,绝对不能再叫了。
心里是这么说,可当赵贤把那根伴随他多日的引流管从肋骨间拔出的时候,他还是疼的眼角飙泪,双脚痉挛般蜷缩,两只手紧握成拳,忍不住泄出几声急促的呻吟。
好疼,他咬的牙床泛酸,掌心被指甲刻的生疼,额头不断冒出冷汗。
这时一只手突然握住他的右手,掰开他折磨掌心的手指,不容置疑的包裹起来,力道大的让人安心。
他睁开模糊的双眼,看见钟弗初正低头看着他,手心里的热度和力道源源不断的传来。
“疼就喊出来。” 钟弗初对他说。
周予安再次闭上眼睛,感受着他和钟弗初相握的手,好像疼痛都从那里神奇的消失了。
他没有大声呼痛,就像被人注s,he了止痛药。
赵贤取下引流管结束一切后,终于松了口气,刚才钟弗初两道目光s,he在他身上,害得他快比第一次上手术台还紧张。
他对周予安道:“再住院观察一天后就可以出院了,过几天来拆线。”
“就观察一天吗?”周予安脱口问道。
赵贤不禁笑道:“难道你还想多住几天?”
周予安看向钟弗初,他已经放开了自己的手,掌心里的余温在渐渐散去,于是不舍道:“这儿吃的不错啊,环境也好,住着还挺舒服的。”
李慧婷收拾着用具,对钟弗初问道:“叶医生是走了吗?他刚还问我你在哪儿呢。”
钟弗初蹙起眉,“他没有来。”
李慧婷愣了愣:“我看到他往这边来了的,可能是临时有事又走了吧。”
赵贤和李慧婷很快就离开了病房,钟弗初依旧留在那里,他目光扫过周予安松松垮垮的上衣,提醒道:“自己把衣服扣好。”
周予安低头一看,上衣正敞开着,他耳朵有些发热,忙把扣子一一扣上。
“我先走了,你有什么问题就……打电话。” 钟弗初本来想说按呼叫铃,顿了顿,改成了打电话。
他准备离开,却被周予安拉住衣摆。
“还有什么事?” 他立即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周予安下了床,绕到钟弗初面前,踮着脚把双手搭上钟弗初的肩,努力让自己和他平视,盯着他脸上的油漆说:“我还没给你洗脸呢。”
钟弗初看着周予安猛然靠近的脸,向后退了半步,腿却撞上病床,退无可退,他微微转开头,说:“不用了。”
周予安伸出手指点了点钟弗初脸上的几点红漆,睁大眼睛道:“真的挺吓人的,别人看到多不好啊。”
“而且这肯定对人体有害。” 他说完倾身凑近钟弗初的侧脸,闻了闻,鼻尖轻轻蹭过脸颊,刺鼻的油漆味让他皱了皱脸。
他踮着脚尖重心有些不稳,正要向前倒去,钟弗初的左手突然搭上他的腰。
周予安诧异的望向钟弗初,还没来得及看清表情,就被钟弗初拦腰搂住,然后被提起来放在了一旁的地上,像是羽毛一样被轻拿轻放。
他一时呆了,看到钟弗初侧开脸说:“那你快点。”
周予安后知后觉的应了一声“好”,转身跑到卫生间去拿东西去了。
钟弗初在病床上坐下,伸手解开了衬衣最上面的纽扣,
周予安站在钟弗初身旁,弯着腰用s-hi毛巾轻轻擦拭钟弗初的脸,又挤了不少洗面n_ai在手上,搓一搓泡沫一下子就起来了。
他觉得有些好玩,将大团洁白的泡沫堆在钟弗初微仰着的脸上,尤其挺直的鼻梁上被他用泡沫堆了了个山尖,他给它取名“珠穆朗玛”。
他忍不住轻轻捏了下钟弗初脸上的“珠峰”,胳膊却突然被钟弗初握住,钟弗初睁开眼看着他,目中并没有怒色,甚至还有几分纵容,但手上的力气却不小。
“我错了。” 周予安怂怂的道了歉,赶紧用清水将钟弗初脸上的泡沫清理干净,原先的红漆已经被洗掉大半,只留下一点残留的印记。
“洗好啦,钟医生,你是不是要报答一下我?”周予安笑眯眯的问道。
钟弗初错愕的看着他,他没想到周予安竟是怀有“目的”的。
“你想要什么?” 他问道。
“周日晚上枕琴台有一场古琴音乐会,我有两张票,我们可以一起去吗?” 周予安脸上从容,心里却忐忑不安,也不知道徐行弄到票没,但他怕之后再邀请就没有机会了。
钟弗初愣了愣,犹豫了会应道:“好。”
周予安瞬间笑逐颜开,双眼里神采如漫天烟花。
闹事的人已经被警察清到了医院外,几个暴力伤人的也被带去警局,只是听说还有几个家属闹在医院门口没走。
钟弗初回到胸外科办公室的时候,有几个警察在那里了解情况。
邵丰文的眼镜在混乱中被踩碎了,此时虚着眼睛对钟弗初招手道:“小钟,你来的正好,警察同志说要让我们去做笔录,等会你和我一起去。”
钟弗初点了点头,一旁李慧婷忙道:“钟医生的右手恐怕要缝几针,要等一会了。”
邵丰文看过去,才发现钟弗初的右手上有一条5cm左右凝结成痂的伤口,一时吓得不轻,忙把钟弗初请到了座位上。
“快让小郭来给他处理一下,我们外科医生一双手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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