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麻烦借过一下。"一个老婆婆拎着菜篮子,想从这狭窄的胡同穿过去。
"婆婆,问您一下,这家是姓宋吗?"邱杰开口了。
"这家啊。原来是,后来房子卖给别人了。"
"卖给别人?"丁遥也加入了对话。
"是啊。我跟你说啊,老宋家可倒霉了。"老人开了口。
"婆婆。我帮您拎菜吧。"邱杰接过了老人手里的菜篮子。
"我说,你们是老宋家的朋友?"
"是。"丁遥马上回答。
"那进屋说吧,我就住在前面那间屋子,一过节我一个人呆着也是呆着。"老人慈祥的笑了。
"太打扰您了吧?"邱杰客气的说。
"哪儿的话,老宋和我关系很好的,你是宋可的同学吧?"老人看着丁遥笑了。
"啊,是。"
"来来来,进屋说。"
这是一间采光非常不好的屋子,老旧、潮s-hi。丁遥从来没来过这么破旧的地方。
似乎胡同、危房、肮脏的生活环境。这些都跟这个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无缘。
"我们这儿也要拆迁了,唉,家里乱,你们随便坐。"老人说着拎起暖壶契上了茶水。
"您太客气了。"邱杰礼貌的说。
"你们才是客气。小可儿最近好不好?上了哪个大学了?那孩子可乖了,我看着他长大的,他弟弟也特别好。这小哥俩,胡同里的邻居都喜欢。"
"t大学。"丁遥开口了。
"真好,我就知道那孩子有出息。你是他同学,那他?"老人看着邱杰。
"我们导师。"丁遥坏笑了一下。
"哎呀,您好,您好,您可要多照顾我们小可儿啊,小可儿这孩子......唉,总是受苦。"
"受苦?"丁遥挑起了眉毛,他忽然想起了宋可对于自己家庭的描述--"我妈是个交际花,我大姨是个酒鬼,我小姨像个孩子。外婆很好,可是死了。唯一的一个弟弟很可爱。"
"是。这孩子是被她妈送过来的。老宋啊,跟我是发小。我们一起长大的。唉,这些不知道该不该跟你们说。"老人迟疑了。
"您说吧。"丁遥满眼期待的看着老人。
"老宋从小跟母亲一起长大。她们母女二人是最后搬进这条巷子的。没人知道她们从哪儿来。老宋17那年为了给母亲治病,傍上了一个有头有脸的男人。后来,她母亲还是去世了,那男人也没娶她,结果她还怀上了那男人的种,我那时候劝她把孩子做掉,可她宁,死也不干,愣是把孩子生了下来,她说,孩子是没罪的。后来,因为带着孩子生活不容易,她嫁给了一个工人,那男人还不错,可是......老天不开眼啊,他们第一个孩子刚刚落地,那男人就死在工厂里了,是意外。结果,就剩两个孩子跟老宋了,这迫不得以,她又嫁人了,最后这男的忒不是东西,天天酗酒,一点儿忙都帮不上家里,老宋最后一个丫头就是跟他生的,那男的后来有一天就没回家......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老宋有三丫头,都长得标致。小可儿也标致。"老人说到这里笑了。"可是啊,唉,老大,跳楼了。这房子卖了就是给她大闺女安葬用的,当时是老三卖的。老二啊。最漂亮,也最聪明,就是小可儿他妈,可是这孩子,不安分,老宋死得时候都没回来看一眼,听说在外地,不知道干些什么。老三最传奇,这小丫头片子,鬼点子多了,15岁那年就跟个男人跑了,老宋葬礼上我才见着她。对了,小可儿现在应该就住在那丫头那里。"
"您有那儿的地址吗?"丁遥打断了老人。
"有啊,怎么没有。我记在本子上了,你等我找找。"老人说着,拉开抽屉翻腾了起来。"就是这个了,三丫头就住这儿。"
丁隽的车子停在了一幢老式的洋楼前面,丁隽下来,抬头看着老旧的建筑物,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住的地方。
"大当家。我们?"紧接着下来的小弟打断了丁隽的思绪。
"你们都回去。"
"可是,可是,您看,昨天阿虎没跟着您,您的脸就破了相......"
"没事儿。你们回去。"丁隽淡淡的说。
"真的不行,李先生肯定要发火的。"
"那你问问他,是不是我要见情人也要保镖跟着?"丁隽的脸沉了下来。
"小的不敢......"
"不敢就走。"丁隽说着,向楼门口走去。
隐约的音乐声传了出来,丁隽从窗口向101室望了进去。
一个短头发的可爱男孩正在弹钢琴,宋可坐在一边,手里的吉他传出优雅的旋律。
很好听的一支曲子。
丁隽不动,静静地听着。
啪啪啪......
宋可听到掌声,猛的抬起头看向窗外。
"你怎么不敲门......"宋可站在门口,尴尬的摸了摸头。
"音乐让我入迷了。刚刚的曲子什么名字?"丁隽笑了,笑起来总是那么可爱。
"......《朱丽叶和罗密欧》。"
"哈哈哈......还挺浪漫的。"
"你看起来比较像丁遥的弟弟。"宋可脱口而出。
"你倒是让我进去啊。傻蛋。"丁隽说着,轻吻了宋可一下。
"讨厌。我弟弟在屋里。"宋可脸红了。
"我就喜欢看你脸红。"丁隽吐了吐舌头。
"哥,谁来了?"小光跑了过来。"啊,是昨天的哥哥啊,不对,你头发不是金色的了。"小光迷迷糊糊的说。
"小光,叫哥哥。"宋可拍了拍弟弟的脑袋。"我弟弟,小光。"
"哥哥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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