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内里身着白如雪的绸衣,外衬浅紫色纱衣,显然就是昨日那套,但经过一夜休息,脸色不再似病态的苍白,而是多了些血色,衬得容颜愈加秀美。
夜尘望着她,微笑道,“锦言姑娘,昨夜休息的可好?先坐下喝粥吧,这是让厨房特意为你熬制的药粥,对你的嗓子有好处。”
锦言微微一诧,厨房特意熬制?其实从醒来就一直觉得这家客栈透着古怪,如今坐在这里她才明白过来,这种古怪是因为周围太过安静。想来也是,偌大一个客栈就他们几人,岂能不安静。
锦言对夜尘的了解甚少,也在是两月前夜尘中了状元,才知道有此人。
锦言曾派人打探过他的消息,然而派出去的人回来后禀报说夜尘一直住在灵云山庄,直到今年科举才下山赴京赶考,便再无其他的消息。
灵云山庄虽不涉及江湖,但在江湖上的人却无人不知,因为名满天下的灵云公子云怜之正是灵云山庄的少庄主。云怜之今年二十八岁,长得儒雅俊美,遗憾的是双腿有些残疾,需借助轮椅才能行走。但就这是这么一个人,竟能让凤临雨当年贸然派兵攻打西戎国。
这些年灵云山庄,在南朝、北宁、西戎三国的各大州郡都,均设有酒楼与客栈,只怕他们如今身处的客栈也是云家的产业之一罢了。
想到这里,锦言不自觉地微蹙起眉头。
夜尘见她喝个粥都能皱眉,不禁出声说道,“锦言,莫要时常皱眉,若是眉间有印记就不好看了。”
闻言,锦言神情微微动容了下,皱着的眉慢慢舒展开来,便又继续文雅地喝粥,然而心中却在暗暗纳闷为何和夜尘在一起,总是会不经意流露出太多的情绪,这样很不好。
夜尘轻笑一声,故作随意地问道,“锦言姑娘,你接下来打算去那?”
锦言抬首缓缓地眨了眨眼,微微启唇,若有若无地吐了两个字,“南下。”
听闻她的声音,夜尘顿时愕然至极,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依旧在漫不经心喝粥的人。这…这若有若无的声音,不似普通女子那般轻柔悦耳,反而低柔沙哑许多,更像是男子的声音。
而锦言一抬眼就见夜尘一脸的呆滞,立即将漂亮的薄唇微微一勾,似笑非笑地冲他摇了摇头。
夜尘眯了眯眼,也猜不出他这摇头到底是什么意思。若说他真是男子,那昨日到今日自己不一直被耍吗?还是贴上门让人随意嬉耍的那种。
夜尘深吸一口气,快速地环视了一圈客栈内,确定并无他人,这才倾身上前小声问道,“…你到底是男是女?”
锦言愣了下,随即无辜地眨眨眼,抬手指了指喉咙,然后皱眉,意思是她不能再说话了,很痛。
见她故意岔开问题,夜尘反而不急了,横竖接下来会有很多时间可以来揭穿她。
夜尘慢慢坐直身子,端起面前的杯茶放在嘴边轻泯一小口后,又轻瞥了她一眼,才漫声道,“呵呵,这样啊,会痛…唔…正好我们也是南下,锦言姑娘便与我们同道而行吧……”
动身离开
锦言闻言微微诧异,抬首看向他,却见他正一手托腮,一手轻敲桌面,神情温柔地凝视着自己。
夜尘好似笃定她不会拒绝,自顾淡笑道,“姑娘若是吃好了,我们这便动身吧。”
这淡淡的一笑,虽不如翩翩公子那般动人心弦,但也让他看起来温和无害。他的眼眸虽黑如墨,却不似锦言那般清澈澄然,反而更似一汪黑潭冰冷而幽深,一眼望去是深不见底的黑。他的唇瓣色泽很艳,在白皙的肌肤衬托下显得愈加嫣红。可惜他容貌本就不出众,加上他额前碎发下的那块红色胎记隐约可见,看上去竟真有些莫名的狰狞。
锦言眼眸微敛,轻点了下头,将已见底的粥碗缓缓放下,随即起身抬手随意整理了下衣摆,嘴角含笑,踩着莲步踱出了客栈。
锦言走后,夜尘并未急着起身跟上去,而是神情平静地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
如今锦言未死,暗星门必定不会罢休,会再次派出杀手,这一路怕是不会太平了,然而也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查清锦言的真实身份。
想来也真有几分讽刺,昨夜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一夜醒来却痊愈大半。他可绝不相信那大夫所开的药方会有如此神效,只怕这个毒性她不仅十分了然,还随身带有解药,再加上被暗星门追杀,这样细想一番,还是暂留她在身边较妥。若这期间发现有任何可疑举动,再行杀之。
夜尘轻揉额头,又唤来季全淡淡嘱咐了几句,这才起身出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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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客栈,就看到早已牵好马在路旁等候的二人。
夜白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扶着腰间的长剑,眉头紧锁的负立在马侧。而一旁的美人锦言嘴角依旧噙着一抹浅笑,漂亮的桃花眼也一眨不眨地望着夜尘。
夜尘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眼神似笑非笑道,“姑娘身子太过虚弱不宜骑马,我们还是去前方租辆马车。呃,姑娘身上该是有些银两,就先拿给阿白让他去置办吧。”
此话一出,锦言的笑容瞬间僵住,不敢相信地望着夜尘。但夜白本就不喜欢女子,更何况是如此高挑柔弱的女子,不禁纳闷道,“主,带上她,怕不方便,耽搁行程。”
夜尘笑道,“不碍,正好顺路就一道而行吧,路上也能有个伴。若此刻我们抛下锦言姑娘不管,实非为官之道。”
夜白哦了声,随即面无表情的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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