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该是平坦白皙的小腹,此时却微微地凸起了一些,若是不仔细地瞧,并不能瞧出什么端倪的。但在金陵的那段日子,他与夜尘朝夕相处,日日同床而眠,所以对夜尘身上每一处他都再熟悉不过,纵然是一点点变化,他也能看出来。
不过他也并未多思,只抬眸望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人,便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为夜尘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衫后,又折返到榻前从地上拾起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红色药丸含在嘴中,回到床边慢慢吻上夜尘的唇,用舌头将药丸慢慢喂入他的嘴中,随即又运气助他吞下药丸,才慢慢开口说道,“从今往后,我生你便生,我死你亦死,这便是我的爱……”
话毕,锦言静静地坐在床边又看了一会儿,便起身随意披了件衣衫,取过佩剑出了屋。
一直走到子绾的屋前,他才轻出了一口气,抬手轻敲了两下房门。
很快房门被打开,子绾走出来,望着来人,皱眉问道,“尘哥哥人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他还在我屋里。子绾,我有些事需要暂时离开一下,而在我没回来之前,你定要看住他,切莫让他踏出绝一宫一步。关于我离宫之事,若是师兄问起,你只道我下山前去拜访文霄便好。”锦言拢了拢胸口的衣衫,边走边吩咐道。
子绾闻言一怔,锦言此举太过突然,不禁抬脚追上去问道,“锦哥哥,你是要去那?”
锦言侧过身,却没有回头,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去摘取血莲,勿须担忧,即日便回。”
子绾目瞪口呆地望着锦言消失的方向,脑中一直重复着那句传言,血莲妖花,黑暗之花。
以血为引,以莲为媒,以身为根,命相系,魂相牵。
传说只要得到血莲,便能将毫不相干的二人命与魂紧紧牵连在一起,而这也是当年楚墨会把绝一宫建在琅莲山的原因之一。
在琅莲山的后山有一处被瘴气毒雾所笼罩的深潭,叫做黑水潭。
黑水潭的四周瘴气缭绕,随处可见毒虫蛇蚁,再往深处便是毒草奇花,而妖花血莲也在其中。
多年前,很多江湖人士为夺取血莲而纷纷想要冒险进入潭中,奈何黑水潭瘴气冲天,尚未进入潭中就已中毒身亡。随后江湖上便又给黑水潭取了一个名字唤作死潭,意思就是无论是谁,皆有去无回。
渐渐地,血莲以及黑水潭成了一个传说,无人能闯入,无人能得到的传说。而楚墨当年年轻气盛,也曾为那人多次尝试进入潭中摘取血莲,奈何每次都被生生逼退回来,这个念想便也慢慢淡了下来。
那如今锦言这一去,与送死又有何区别?
子绾越想心中越怕,以他之力根本不可能前去拦下锦言,而且锦言又交代不许透露他的行踪,如今他该怎么办才是好?
事到如此,孰轻孰重已不需要考虑,子绾心一横,跑去找了楚墨。那知楚墨在得知这一切后,只散漫地笑了笑说,吃些苦头对锦言有好处地,让他静待锦言回来便成。
*
清冷的月光透过树枝间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道斑驳的影子,寒风掠过,树叶沙沙作响。
一个红色身影神色缓慢的行走在这林间,寒风吹起他如墨的发丝,露出一张秀美的面容,风扬起他红色的衣袍,让他的身形显得愈发单薄瘦削。
行了片刻,只见他微微顿步,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摸出一块布条,将剑紧紧缠在手上,随即脚尖轻点,身体轻盈落在树枝顶端之上,单手负在身后,剑尖斜指下方。
月光下,他嘴角含笑,冷冷地俯瞰着下方,“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面带银质面具的黑衣人,从旁边的草丛中跃出,同时执剑朝他刺了过来,大吼道,“锦言,受死吧。”
锦言瞥了他一眼,冷冽一笑,“蝼蚁一只,也敢大言不惭。”
在剑锋即将逼近的那一刻,锦言并未闪躲,而是身子一直凌空朝后退去,随意地挥着剑荡开迎面而来的攻击。他手中所持的不过是一柄普通的铁剑,在剑柄末端缀着一缕蓝色的流苏,随剑而动,他的神情从容,甚至有些散漫。
反观面具人的攻击快速狠戾招招直攻锦言的要害,但每出一招却又都被锦言轻松给抵挡回去。
看着如此大的实力悬殊,面具人气恼之余,心中也开始微有些惊惧,眼中闪过一抹狠毒,快速挥动长剑,剑法比刚才的还要快速及狠毒,剑气凌空,最后竟凭空挥出几朵雪白的剑花。
但锦言深知自己撑不了多久,本就是强弩之末的身体,加上岩壁那次折损太重,如今也未能痊愈,如此拖下去,必会命丧于此,所以他每一剑看似随意,但速度和力量却恰到好处,只消看准时机给予面具人致命一击便好。
然而不出片刻,面对面具人锲而不舍的快速攻击,锦言还是胸中一阵血气翻涌,随即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若不是先前缠住了剑,此刻只怕剑早已滑落而掉。
见此,锦言微微眯起眼,不耐地红袖一挥,几枚银针朝面具人直s,he而去,直逼他的咽喉与胸口处。
面具人没料到他会使出这一招,眼看就要丧命,危急之间,唯有提剑挡住银针。
锦言冷冷一笑,提气身形一闪,红色的衣袂翻飞,绕到面具人的后方,手腕一转,长剑朝空一摆,顿时寒气森森的剑劈砍过面具人的背上。
面具人当即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向下快速坠落,最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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