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惊的是,不管皇族如何更替,这位龙信王家族向来偏安一方,并不会特意对中央政权谄媚,难道是臣服苏氏政权的表现?如果是这样,那么苏宙离无异猛虎添翼,更加是块难啃的骨头了。
虽然本太子没有预料到龙信王的拜访,面上还是摆出不卑不亢的笑意,以晚辈对长辈的礼节见过了他。
他对我上下打量一番,神色中微带怀恋,忽然开口道,“真是英雄出少年,贤侄果真如昊希说的,好一个气度过人的主子,我年轻时也不好比啊。”我笑道,“那是龙信王过谦了,您少年扬名,威信之高,岂是小子敢比肩的呢。”
这番话其实毫无根据,只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果然哈哈大笑。
一时间宾主尽欢,寒暄几句后,昊希趁机将那个棘手山芋推给我。
“龙信王,您有收我为义子的意愿的话,是昊希之幸,只是昊希这辈子都是主人的人,没有主人的认可,我是无法遵从的。还请见谅。”
“既然如此,老夫就托大一点,向凤铭讨个人情了。” 龙信王不容质疑的看向我。
我心里一动,他这一举动近乎挑衅,我不认为他是一个如此莽撞的人,只是第一次见面就对我直呼其名,而且如此要求我,我微觉奇怪,想了想,笑吟吟道,“阁下,这个人情不用向在下讨,您能看得上昊希,是昊希的荣幸,也是我的荣幸,我把这个决定权交换给昊希。我希望您知道,我从来没有把他仅仅当作侍卫看,他是我的兄弟,伙伴……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我没有说他是我的娘子,其实我更想说的是e这个词。但是昊希想必明白了我的意思,微微垂下眼睫,看起来越发容光焕发。
“昊希的确不是池中物,我看上的人是不会错的,但是你凤铭公子懂得他的价值,放手给他足够的空间,这一份气度却更让我佩服。”龙信王说着,忽然伸手问道,“你的剑能给我看看吗?”
怎么又来一个看上魄离剑的?我心里嘀咕,面上却始终带着笑容,恭敬的将魄离解下,双手递给他。
他将其出鞘了一段,却没有完全拔出来,打量了古朴微闪的剑身一番后,叹道,“果然是魄离剑,这是宿命……宿命。”他喃喃道,抬起头问道,“那么昊希你的意思呢?”
昊希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了他眼中坚定的光芒。
他向前一步躬身跪下,“昊希却之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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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龙信王后,我学着他的样子,背手看向昊希,“好啊,你在边疆都做了些什么,连龙信王都受了你的恩惠。”
昊希大笑,“说来话长,边疆那帮世族军队内斗厉害,居然连龙信王也敢设计……”
他将边疆涉险的详情三言两语带过,我却知道其中惊险之处,敌友未辨之时是最难行动的,他却找对了盟友,不仅展现了自己的才能,还为我笼络了一批要害军士,不由又为昊希捏了一把汗,不等他说完,我打断了他,认真的说道,“陈昊希,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他一怔。
“昊希,答应我,无论何时,要以自身安全为重,说你不会死在我前头,因为……我不允许!”我的要求近乎无理取闹。
他看着我,深刻的五官绽出令人眩目的笑颜,虔诚的说道,“我答应你,必定会尽全力做到。”
就在四目相对,我亦有些飘飘然的时候,侍卫的传报声打断了甜蜜的遐思:
“琅琊郡王驾到。”
“怎么,那个死老头还y-in魂不散,又回帝都了?”我无奈的嘀咕一声,就打算抬脚回屋换衣裳。
昊希仿佛倏然从梦中惊醒,道,“我去接引他进来。”
一声长笑,一个清亮却柔和的声音笑道,“不用接了,人已经到了。”
“怎么是你?”我惊谔的问,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月郎公子已经继承了他父亲的头衔,现在人家是正牌的郡王了,比夫君我还高了一辈。(囧,所以说凤铭小子你要发奋,不然一定会被金狐狸骑头上鸟)
此刻寒冬腊月,他青玉狐裘在身却不显臃肿,腰束玉带,手执玉扇,轻飘飘的摇了摇,仪态潇洒万千的笑道,“为何不是我?你很不待见我吗,凤铭公子?”
我打了个寒战,反思自己在白府做的好事,难道已经被他查知了。
昊希体贴的躬身,“主人,我去叫人送上温酒,你跟月郎公子慢慢谈。”
“那么,有劳了。”月郎公子轻轻笑了笑,我想他根昊希一样,都不知道对方已经是我的情人之一了,心里隐隐松了一口气。只是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月郎公子见到昊希时神色有些游移不定,那一瞬间极为反常。
昊希出去后片刻,早有侍卫将温热的酒送进来,并且按照我的吩咐直接送进了卧室,再无人打扰。
我这才褪下见面时的生涩,微微笑道,“月郎公子,不知今日到访所谓何事?”
他皱了皱眉,冷笑道,“访你个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凤铭公子你这几日入幕白府,也不知有无宾主尽欢?”
他话中有话,语含讽刺,我自然不会听不出来。
“唔,说起来也是,做客别人府上,时有不便,我的确有些睡眠不足……哦,我要睡觉了。”我打了个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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