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宿打着:"往好处想至少没人伤亡。"
锺离道很欣赏尚渊活活快气死的惨状,笑道:"的确是呢!"
"掌士?掌士!"
"医官,快喊阿平来,你们两个搭临时帐,快点!"
尚渊希望醒来一切都是梦,可惜现实太残酷,他听到锺离道的嗓音-
"你下次要死,建议你找个没人的地方,尽速抹脖子了事,不用在琴道长面前演戏,演技还这麽差。"
另一个带着慵懒的嗓音道:"你这个君主果真冷血无情,我当下悔恨万分,是真的觉得对不起阿宿,我说怎麽有你这种想法的人?跟孟章一样自私功利主义,内心y-in暗,啧!"
"自戕并不会解决事情,该处理的都是活下来的人,必须面对的事情也是活下来的人,死亡是给圆满一生之人的奖励。"
长风嫌板凳不好坐,就坐到桌上道:"听你这种讲法就知道你的经历肯定顺遂大过幽怨,等你遇上所求不得,痛入骨髓之事就知道了。"
锺离道想着:"要是我遇上痛苦之事便自戕,早不知死几万次了,会如此训人之人想来未曾有幽愁闇恨生之感。"
长风道:"哎,结果大老远追到此地,也没发现那鬼东西,倒是便宜角木这臭小子,给他放了十天的收惊假,怎麽会掉进天江裡呢真是奇怪,话说这傢伙怎麽这麽羸弱?所以我才讨厌文官这麽没用,有什麽好惊吓的动不动就昏倒,弱不禁风!"
锺离道道:"天江属y-in水可养邪,习日巨鲸在天江中妖力大增便是此缘故,你毁了别人的饭碗留点口德吧!琴哥哥,还好吧?"
琴宿掀开帘子进来,拍拍袖口灰尘打着:"y-in气极重,看来那蛊雕被埋在瓦砾下,入夜后再来寻一遍,我请水云宗的人帮忙在此设下结界,它逃不出去的。"
锺离道为他擦拭双手,端了杯水给他喝,琴宿看这裡一张矮桌三张板凳,一个简陋的屏风后面架着木床,上面躺着面无表情、生无可验的尚渊,他的外衣挂在木架上,远游帽安置在茶几上,还有一大碗黑呼呼的药汁。
尚渊散着黑髮,瘦弱的肩膀撑起宽大的中衣有种病态的美感,他赤脚踩在地毯上瞪着长风道:"副掌门为何毁我相思房?"
长风道:"我带他们追蛊雕而来,发现它躲在你家顶樑木上,所以我才一拳崩了。"
尚渊身子微微颤抖,似乎有点冷道:"蛊雕呢?"
长风摊手道:"不见了。"
尚渊瞪大眼睛,勐地起身抓住长风衣领提高音量道:"不见了?!你毁了我的楼!然后跟我说蛊雕不见了?你知道裡面有多少机密文件跟重要卷宗吗?你、你简直……咳咳咳!"
他气到说不下去弯腰大声咳嗽,医官阿平掀起帘子进来道:"你们不要再给他刺激了,都先出去吧,你躺着,来,慢点。"
尚渊气虚的被阿平扶回床板上,他胸口起伏,领口敞开露出一片光滑肌肤,道:"琴宿留下来,我有事问你。"
琴宿看了锺离道示意,他跟长风先出去了,琴宿打着:"掌士真的很抱歉,这部分……我亦有过……总之,非常抱歉。"
尚渊抬手表示打住,气若游丝道:"你去找一个三角立体型的容器,此物名为观其徼,是我炼製出专门封印无形无象之邪的法器,我本锁在玄冥器中,现在被埋在裡面了,用此可收了邪物,你很奇怪为何是水晶三角形的吗?这世上观其徼还可做成牌位,大部分的人都会做成牌位,效果是一样的。"
观其徼,寻求矛盾双方本质的联繫,寻求明朗化事物发生、发展的内在机制于对抗矛盾性,这名字取倒是很适合对付蛊雕,琴宿觉得尚渊对于玄妙变化掌握的很透彻。
虽然长相、气质、说话方式都不同,但琴宿在这麽近的接触尚渊时,想到一个故人,之前在水云宗琴宿没机会跟掌士阶层的人有交集,此刻发现尚渊比外表更难捉摸。
琴宿点点头,尚渊问道:"有黄符没有?"
他真是伤的很重呀!以前像尚渊这样聪明肯定知道我穷得连一个子儿都没有,更别提黄符了。
尚渊看到琴宿的表情就知道没有,喊了几声阿平,阿平才进来道:"哪裡不舒服?"
尚渊道:"给……给道长几张黄符……呼呼……拿朱砂给我……咳咳咳……"
阿平应声转身出去准备,尚渊断断续续的大口喘气,琴宿觉得他眼下乌青加重,很怕他说到一半昏过去,打着:"你要不用写的吧?"
尚渊气虚道:"无妨,玄冥器是一个黄铜製的长匣,像放毛笔的大小,应该位于白牆废墟下面两层楼高左右……呼呼……"
琴宿坐到床沿端起药碗,扶起尚渊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喂他喝几口药,琴宿执起帕巾擦拭他唇角药汁,尚渊平復一下,继续道:"上腕剑指平举,下手托钵,右脚开步,左脚踩西南,咒法是……咳咳……至虚极太虚静,设四方邦万法,乾坤借法,定。"
尚渊从乾坤袋拿出一叠报告书,上面的字迹丑的让人当场去世,他严肃的交代琴宿道:"记得把蛊雕封印完的观其徼给我……咳咳……我要报工程经费咳咳……"
琴宿同情着点头,尚渊像个死了儿子的母亲,这世上只有他会因为自家写字楼坍塌而肝肠寸断崩溃到昏厥。
举世无双的工作狂,相思房挂着的"尽责岗位、为民服务"、"一心一德、贯彻始终"、"鱼雁不分昼夜、服务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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