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寡淡清閒的生活被一个木匣打破。
琴宿早上把钟楼重新上了防火漆,还裡裡外外打扫一遍,婆婆在躺椅上晒太阳,拿着蚕豆包吃着,道:“今天有收到你的包裹,我拿到你的小屋桌上放了,对了厨房切菜的桌子会晃,桌脚被蛀坏了。”
琴宿放下扫帚,打着:“好的,我等会儿就去修,你说收到我的包裹?确定是我的吗?”
婆婆道:“自然是你的,送信的说是道长,这裡除了你我,还有哪个道长?或是其他看不到的好兄弟,唔,那不能算吧。”
琴宿想着,自己才来这裡不久,也没熟人,更没有家人朋友,怎麽就有包裹?没准是寄错了吧。
他边想边推开小屋,裡面木桌上摆着一个紫檀木匣,上面贴了张灵符,发的栏位写着:“......”
看不懂,太潦草了,收的栏位写着:“......”
还是看不懂,而且比刚刚的还狂草。
琴宿思忖半天,都想不到自己认识哪个熟人,这个木匣子看上去就价值不斐,他站在桌边来回踱步,接着看看那个发的栏位,很努力认出一个貌似:“琴宿。”
为什麽发包裹的人是我的名字?等等等,接着他低头努力重看一遍,那个是
......不行,看不出来。
琴宿坐下来盯着木匣,木匣上面灵符闪着光,他也曾经有着这麽相似强大的灵力,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会寄包裹给自己。
木匣背面有两个黄铜环,可以繫上带子,于是琴宿在柜子裡面找了条带子,背着看上去有点像长剑长度的匣子,腰间繫着象牙白的小钱袋跟一个陈旧的乾坤袋。
琴宿先去跟婆婆打着:“婆婆这不是我的包裹,我要去水云宗的琳奇楼问问看,那边有个相思房,会登记信件包裹的发出者门派及姓名,这裡先麻烦婆婆了。”
婆婆打着哈欠道:“那你快去吧!我还以为是你的包裹呢!”
琴宿走到江边,弯腰卸下绳索,跳上小舟上,远远与另一艘迎面而来的小舟擦身而过。
琴宿摇橹过江,那艘小舟滑过江面,他撇间那艘船上一个黑衣青年的背影,一手转着杯盖,一脚踩在板蹬上,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样。
琴宿想着要往水云观真是稀客,不过也没多想,到了江南,便繫好缆绳,往琳奇楼的方向去。
琴宿满心疑惑,街上十分热闹吵杂,人来人往,不少修真人都往同一个方向去,琴宿身穿洗到有些破旧,袖口脱线的白道袍,想着那匣子看上去就不是寻常事物,背在身后怕给人潮推来推去的碰坏就不好了。
琴宿于是把木匣卸下来,改成双手抱在胸前护着,才低头没走几步,就直接撞上去。
崭新亮丽的黑靴,下摆绣着暗纹,身量高挑,往上看是一身靛袍窄袖,黑龙麟护腕的青年,墨色髮丝散在肩上,十分俊美,举止从容,肤若皓雪,看到琴宿愣住的表情,勾起嘴角,整个气质顿时增了七分邪魅,明媚的容颜,引来不少注目礼。
对方右手指捏着竹籤,是一个黄澄澄的糖人,拿着弓架着三支箭往上s,he的姿势,虽然做的不大好,不过一眼就知道是画那个百年前的清平君“三箭退魔”的故事。
他左手负在身后,琴宿比对方高,只是他总是有低头走路,还些微猫背的坏毛病,不过对方还是仰面看着他,那青年衣裳剪裁合身,高挑出众,一双瞳孔散发紫光,盯着琴宿。
那眼神奇异且闪烁,琴宿心跳加速,心虚的低头想着:“我怎麽这麽不小心,这人穿着华贵,气质不凡,应该是哪个仙门的公子,真是伤脑筋,我到底在干嘛,走路都能分心。”
琴宿连忙举起手要打“凭君传语式”,刚举手就想到怀中的木匣,木匣坠地前,电光石火间,青年从容的用右脚背一拖,伸出左手食中二指勾住木匣的黄铜环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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