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我呢?至少不要去丙班吧!我爹会御剑赶来掐死我的。”
“我在甲班倒数第二,感谢上天,感谢金阕帝君!我终于能好好睡觉了,我绝对不要修业没过,要被禁足半年,要命!”
“什麽呀你才禁足,我回去可是要负的打扫分类重建档建到死为止,不行我要回寝室背书了,这裡太可怕了,一不小心就下地狱。”
一群弟子围着那张写满各科成绩的成绩单,各自讨论着。
食堂比寝室安静,苗岳君看到千灯低头看着一叠小抄,连她旁边的几个女弟子都对着前面托盘的午餐,默背置炉火二十一条细则、天罡剑决八十一条准则。
苗岳君对着旁边的尧泽道:“千灯是怎麽做到的?她不仅自己走到哪都在背书,还感染她的室友、室友的室友、邻座的室友,吃个饭都不好好吃。”
此时的千灯中规中矩,聪慧好学,不耻下问,更善于指导其他学生,所以不少女学生都纷纷向她请教进步不少,很多师兄、师姐都很喜爱他,不少天宵派的长辈甚至直接当她会进入成绩斐然的剑阁,成为楚阁主的关门弟子。
千灯的确不负众望的保持着超乎想像的成绩,挑灯夜读、实打实战,鋐午奉命有意栽培对她下手毫不客气,千灯依旧能样样合格超标,楚子敬有一次走过校场看到千灯与鋐午对练,甚至一度停下脚步,安静观看。
楚阁主周遭的弟子们吓破胆,除了第一声的“天地为炉,楚阁主好”口令之外,众弟子禁若寒蝉,谁也不敢乱动,站的直挺挺,校场充斥残阳剑光与寻夜刀橙光飞动。
楚阁主的记忆飘向百年前,她站的位置,有个飞扬俊秀的青年,拿着一柄下品仙剑一柱香便打赢十几个入门十年以上的大弟子。
那名青年总是带着一抹笑意,犹如天宵派天光乍破的风景。
转瞬之间,千灯唰的一刀削到鋐午面门,残阳的剑锋才紧接着跟上。
众弟子们内心一阵欢呼脸上憋得很辛苦,台上两人分别跳开,空中两件兵刃碰撞出噹噹声。
楚阁主见鋐午唰的接住残阳,寻夜刀非常有灵性的飞回千灯手上自动归鞘,本来台下会热烈鼓掌,只是众人见楚阁主在,面无喜怒的样子,犹如一潭深水,谁都不敢先吭声。
除了台下一名显瘦文弱的少年跟灰袍的青年,他们笑着拍手叫好,声音格外大声如雷霆万钧。
楚子敬拍了两下很敷衍的掌,淡淡道:“你们觉得自己很行,看到万千灯的寻夜刀法也不鼓掌,这麽行,就一个一个上台领教鋐午的残阳剑,鋐午,要是明天他们没残,我就先让你废。”
楚子敬眼光扫过尧泽跟苗岳君,对上他俩人的眼睛,算是很降低档次的施恩赞赏了。
等他一离开听力范围,全部人都大声抱怨嚷嚷不公平没人性!残害幼苗!
鋐午的残阳红光大作一下击倒一狗票人,新生满地躺着哀号装残废。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爲腹不爲目,故去彼取此。各位师兄姐请用餐!”
食堂的口号喊完,弟子们音量放轻拿托盘盛菜装饭。
尧泽低头把豆芽菜跟萝蔔挑开,道:“下午有个御剑测验,要是没过明儿休沐要整默写抄口诀一直到可以倒背如流一字不漏为止,而且是鋐午师兄亲自督考。”
一旁的弟子低声抱怨道:“你不晓得咯,昨天才讲要测验,这麽临时,琅个有时间背。”
另一个弟子嚼着鱼r_ou_丸道:“我爹恨不得把我送给天宵派,这裡出去的弟子谁不是捧着控金的饭碗,栽麽!”
鋐午四处巡逻、穿梭在低头吃饭的弟子间,对着苗岳君方向喝道:“适才说方言的自己站起来!”
那两名弟子对看一眼,放下筷子站起来,千灯八风不动的背书,其他人兴栽乐祸忍笑,用碗遮住自己绷着难受的脸
鋐午喝道:“谁让你们说方言的?自己站好!大声说五十遍,讲!”
“海雷门学生赵书班在食堂说方言,在天宵派必须说京城话。”
“蓬莱岛学生马逵在食堂说方言,在天宵派必须说京城话。”
“你们是猫叫麽?要是想这样敷衍我,就这样站到晚上。”
接着整个食堂都是两人扯着嗓子大吼大叫的惩戒词。
尧泽转着毛笔,前面的苗岳君早就趴在试桌上呼呼大睡,左斜方的千灯还在低头书刷刷刷振笔疾书,其他人抓头拔髮,对着试卷题目痛苦不堪或帮自己念往生咒,看着自己答案难受想死,试卷上的题目不认识自己,自己也想不出合理的答复,相互伤害,尧泽想了想低头继续写。
鋐午来回虎视眈眈的穿梭在学生身上,不容许任何可能的作弊行为。
噹,黄铜挂钟一响,每个人通通放下笔,将双手掌心贴在桌面,试卷一张张自动飞到鋐午面前,他摆摆手,道:“解散,听候通知待複考人员。”
全部学生站起身,齐声道:“天地为炉!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为而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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