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轻尘的剑通体如玉,剑身两面刻着浅浅的线条,起初林青不知道那是什么,只当是魏轻尘喜欢花里胡哨的风格,特地让铸剑师往剑上刻了几道印子。
后来他们遭遇十几只狐妖,他不幸被抓伤,又中了魅惑之术,神思渐渐混沌。就在他意识涣散之时,忽闻清冽琴音在耳畔炸响,激得他浑身一震,霎时清醒!
他睁大双眼,赫然看到魏轻尘左手横握长剑,右手在剑身上拨弄几下,剑上那几道线被他拨出弧度,发出高昂曲调,令人神思清明,战意昂扬。魏轻尘又将曲调一换,那些妖狐竟被惑乱了神智,开始互相撕咬。
弹剑成曲,以曲震魂。
林青平生从未见过这种功法,顿时惊诧不已。他完全没想到,他的魏兄竟然是奶妈设定!
当时尚在混战之中,他连忙稳住心神,认真对付狐妖。待三人合力斩落所有妖物,殷无忧替他包扎手臂上的伤,他则是念着魏轻尘的神功,忍不住出言探问。
魏轻尘却道:“家传绝学,不便多说。”
林青也自知唐突,慌忙道歉。
“无妨,”魏轻尘道,“只是我曾因这功法遭人嫉妒,被人追杀,故而现在很少用了,还望林公子也莫要外传。”
“那是自然!”林青信誓旦旦道,“我定当守口如瓶,绝不透露半个字!”
他为人诚恳,心思单纯,魏轻尘自是信得过他。
三人走走停停,一路打打怪,看看风景。魏轻尘时不时还掏出一本小册子翻翻,林青发现那册子跟破烂似的,污损不堪,书皮上写着《百妖谱》几个字,里面是各种妖怪的图鉴。
他问起时,魏轻尘说没事认认妖怪。
“哦。”林青对认妖怪没什么兴趣,转头去找殷无忧聊天。
路上殷无忧时不时还指点他几下,林青不好意思平白受人教导,便提出拜殷无忧为师,尊称他一声“师父”。
殷无忧干咳一声,笑眯眯道:“这就不用了,受不起受不起。”
“受得起。”林青诚恳道,“前辈慷慨赐教,让我获益匪浅,这声‘师父’您无论如何也是受得起的。”
殷无忧背着手走在前面,作出一副前辈该有的慈祥面目,温声道:“你老实忠厚,又谦虚好学,我很乐意指点你。看到剑道上有你这样的有志青年,我也是倍感欣慰。再说,传道解惑也是一种修行,我指点你其实算是成全自己。你好好学着就行了,不必感恩戴德。”
“那……”林青鼓起勇气道,“前辈就……真的不能再收一个徒弟么?”
感恩是真,想拜师也是真。
“不能。”殷无忧残忍地拒绝了他,并对他说明原委,“我此生只能收一个徒弟。”
“啊?”林青顿时感到遗憾不已,忍不住追问,“为何?难道前辈的师门中有这样单传的规矩?”
“非也。是我曾被逼对天发誓,此生只能有一个弟子。”殷无忧眨了眨眼,“至于是谁逼我,不如你去问问你的魏兄。”
林青抬头看了看走在最前面的魏兄,只见他穿着不染纤尘的白衣,顶着恨天高的白玉发冠,抬头挺胸,昂首阔步,手上舞着大音宝剑,刷刷两下把空中飞的血蝶斩得片甲不留。
——好一副杀伐果决的做派。
林青缩了缩脖子,靠近殷无忧,低声道:“那个……前辈不是心悦魏兄么?您不打算跟他合籍?若您两位做了道侣,您完全可以再收我为徒,那我就可以是您唯一的弟子了!”
殷无忧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小子还挺会想啊。”他看了林青两眼,乐不可支,“认识你这么久,今日总算是机智了一回。你这计算,堪称完美!”
“是吧是吧!”林青搓搓小手,眼里满是期待,“那您两位何时合籍啊?”
“我随时可以,”殷无忧用下巴指了指前面开路的那位,“他没个准话。”
他这话听在林青耳中意思就是,他俩早就商定好要合籍了,只是魏轻尘比较扭捏,还没决定好选哪一天作为两人大喜的日子。
林青于是摸了摸手臂上的阿花,喂了它几个果子,对它道:“阿花阿花,你去帮我问问,魏兄打算何时嫁给殷前辈啊?”
阿花马上飞向了魏轻尘,落在他肩上,对他一阵耳语。
很快它飞了回来,林青赶忙接住它,急着问:“怎么说怎么说?”
阿花先骗了两口吃的,才转达魏轻尘的话:“那要看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何逸了。”
“哈哈哈!”殷无忧狂笑不止,只道徒弟是个鬼才,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林青却是闹了个大红脸,慌忙道:“我……我不嫁!我死都不会嫁给他!”
他刚说不嫁,前头就出现了何逸的身影。
只见对方带着几个苍山弟子从另一头出现,正要走过一条小溪,往峡谷中去。
林青有意避开他,立刻转身要跑路。
殷无忧却惦记着他上回说自己和徒弟父子情深的事,他有意报复,就突然高声喊了何逸的名字,并在察觉到林青要跑路时,一把攥住了他腕子。
“前辈!”林青简直要哭了,“你这是要干嘛呀?!”
作者有话要说: 林青:可把我聪明坏了!
☆、讲故事
“阿青!”
何逸一回头就瞅见了心上人,他慌忙从溪上返回,踩着及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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